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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3-06-23 00:26

[武侠]龙辉男宠(全)-12

  
第七回邪异妖兵

楚婉冰雪颜春晕,用一张被子掖住娇躯,半躺在床榻上,媚眼如丝,朱唇含笑地望着那三人。

屋内春光融融,只见龙辉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,将白翎羽箍在身前,品尝着那花瓣般的红唇,吻得涎液溢出,兹兹作响,林碧柔则伏在其胯下,檀口含箫,将肉龙卷吸添洗,伺候得尽心尽力,周到无比,就连两颗春囊也用丁香小舌添得干净,还不时地用嘴唇嘬缀。

添洗了片刻,林碧柔吐出龙根,用柔荑捋着肉柱,腻声道:「龙主,可不可以赏碧柔一个销魂?」

龙辉笑道:「骚狐狸,想要痛快,自己上来!」

林碧柔咯一笑,玉立而起,将圆臀对准肉柱,蛤口生潮地将男儿权柄吞下,将龟首包裹在一团嫩滑肥美之中,媚肉腻腻蠕动。

龙辉享受着林碧柔花腔的紧箍和湿润,双手则在白翎羽丰实的玉乳上流连忘返。

白翎羽被交媾的气息和胸口的酥麻惹得神志迷离,香喘吁吁,蜜色的肌肤已然沁满一层薄薄的香汗。

这时楚婉冰披了件纱衣,拿着手绢走过来,替白翎羽擦去汗水:「小羽儿,热吗?」

白翎羽摇头咬唇道:「不热,就是……」

说到这里,脸颊涌起阵阵桃红,欲言又止。

那边犹在扭臀的林碧柔接口笑道:「咱们护国公主是春心荡漾了。」

白翎羽被说穿心事,羞不可遏。

楚婉冰啐了一口,在林碧柔勃张的鲜嫩乳头上拧了一下,笑骂道:「坏碧柔,就知道戏弄别人,你也不瞧瞧你现在骚成什么模样。」

林碧柔此刻花腔内已然一片狼藉,湿漉漉的花浆在火热的龙根熏烤和研磨下变得粘稠之极,犹如调了蜜糖的果浆,又黏又浓,把两人的耻毛都黏在了一起。

「冰儿,快尝尝碧柔的乳儿!」

龙辉从背后握住她喷张的巨乳,在乳肉上捏起了一个小肉丘,将乳珠衬托得更为明显。

楚婉冰眼明嘴快,张开檀口便叼住乳头,用香舌在上边细细舔弄,林碧柔被她出众的口技耍得媚态毕露,全身抽动不已,肥美的肉臀一阵猛烈地摇动,继而整个身躯绷紧、颤抖,脸上已是一片欲仙欲死。

于此同时,龙辉另一只手毫不含糊,在白翎羽的胸口、小腹上流转往返,手指滑下腿心,在芳草丛中轻弹蚌珠蛤口,最要命的是他手指中暗藏寒热两股气流,娇嫩的肉壶那堪重负,被刺激得花浆激流。

「噢……」

白翎羽绷紧的身子渐渐瘫软,下身越发泥泞,就连椅子上都是一滩濡湿,哀声求饶:「好热……好冷……好难受,龙辉,别……别再捏了!」

龙辉虽然毁了羊皮卷,但对上面的淫技仍是记在心中,信手捏来。

这房星灵功除了盘龙伏凤之外,还有共有六大招,用在白翎羽身上的便是其中一招,名曰抚阴手,这招注重于手法挑逗女子情欲,手指时轻时重地在女子身体各大敏感部分流动,既有奔流激荡,又有羽毛飘舞,再加上龙辉忽发奇想之法——注入寒热之气,白翎羽已被几根手指亵玩得高潮不断,娇喘媚吟。

楚婉冰吐出林碧柔的玉乳,推了龙辉一把,嗔道:「你又做什么,弄得白妹妹这般难堪!」

龙辉笑道:「难堪吗?你问一下翎羽,她觉得难受还是舒服。」

说话间下体毫不含糊,竟将冰火气流灌入龙根,在林碧柔体内肆意搅动,林碧柔只觉得体内时冷时热,喷涌的花浆一时被熏得发烫,四肢百骸酥软通透:一时又被冻得发冷,羊脂雪肤生出疙瘩。

「龙主……你在用冰火!」

林碧柔失神惊叫道,这「冰火」本是崔蝶交给她的,将寒热气流灌入会阴穴内,使花腔媚肉更为销魂,正是一招对付龙辉的绝技,熟料今日被龙辉反其道而行之,以这根龙枪为引,将冰火反施在她身上,杀得林碧柔媚眼如丝,芳魂难定,迷离哀吟。

「不要……龙主,碧柔快……快死了!」

林碧柔本想也用冰火之气,熟料接连不断的快感已经让她意识模糊,美得昏了过去,咕咚一下便瘫倒在地,像一只大白虾般蜷缩,雪白美肉不住颤抖,随着一声哀啼,两腿间激射出一股浓稠骚香的阴精。

楚婉冰虽知林碧柔不是龙辉的对手,但也未料到她竟会败得如此之快,尚在惊愕之余,却见龙辉将魔爪伸向了白翎羽。

白翎羽早就被抚阴手逗得浑身无力,情欲流窜,那是还有反抗的力气,被龙辉托着双腋,捧到跟前,做出一个男女对面而坐的姿势后,龙枪毫无阻隔地刺入滑泞的私处。

也不知为何,白翎羽整个人像是被火烤融的冰块般,昔日紧凑丰实的下体腔肉竟有融化的征象,似乎比楚婉冰那天生媚骨还要柔软,根本就难阻龙根分毫,被男儿一枪挑了花心。

「好热……快融了!」

白翎羽只觉得花底仿佛被烧融一般,苏酥麻麻,整个人就要瘫痪一般,急忙双手扶住龙辉肩膀,扬起螓首,细喘不绝。

龙辉这一绝又名「火烤深宫」。

其实就是将一些粗略的内气导入男根,让阳具变得滚烫,然后在女体内搅动,撞击宫底的同时不住熏烤花心,让女子瞬间达至高潮。

龙辉身负纯阳之力,施展此招可谓是事半功倍,甫一进入,白翎羽瞬间便是花心大开,高潮迭起。

抽动几次,龙辉发现她的水穴经过几次狂澜已有松懈,便将手探到公主的后庭,企图淫之。

几根手指轻揉菊蕾嫩肉,白翎羽娇羞称不:「龙辉,不要……明天还要赶路……」



龙辉却笑道:「小羽儿别怕,我只是试探一下不会硬来的。」

两手揉着白翎羽结实的臀肉,将她翻了过来,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,烛光照着紧凑圆润的翘臀,美不胜收,后庭为淡淡的一个小点,在男人手指抚弄下不住收缩,显得十分可爱。

龙辉一手抓起她双乳抚弄,手指尖夹着坚挺的乳头摩挲,趁白翎羽不备用力把手指顶进了后庭,此刻白翎羽后路已然被花浆濡湿,里外前后都裹着一层滑腻,稍一使力竟引着拇指挺进了半截。

菊眼早经琼脂流溅,润后巧弄,自然轻而易举的破门而入。

龙辉心头一惊,不想她后门遭袭,前边花户却变的更为紧密,拇指、肉棒皆被裹得酥麻难当。

龙辉将两大淫技用在她身上,深怕真将她玩坏了,拇指浅入一截便不敢再动。

他却不知此时白翎羽又到了最美的关口上,腰肢急扭,美股狂摆,应着龙辉的抽插高吟浪叫:「臭龙辉……唔……你…你怎插人家后边……嗯……」

随着一声高呼,穴内壁肉急急捆束,绞着肉柱一阵紧张。

随即一股热流当头浇下,黏腻地顺着棒身冲洗而过,就着花底缝隙迸流出来,霎时两人腹下毛间皆是浆白一片。

龙辉看的出神,正痴迷间只见她小腹肌束一缩,臀部颤翘竟又抖出一股浪水,蛤口嫩肉随之又是一紧,她娇躯频频震颤,俏颜紧贴地毯,花穴之中一收一放,嫩心阴精仍在涌射,想必这次定是丢了个死去活来。

白翎羽绵软无力的瘫在下边,蜜色丰美的肌肤透着一层薄薄香汗,衬着艳艳娇红仿似出水芙蓉。

龙辉欲待白翎羽回过气来再续淫行,可等了好一会仍不见白翎羽有所动静,心头一慌,忙搂着她纤纤细腰将她缓缓抱起。

白翎羽跟着嘤咛一声,玉背靠进他胸膛,美股挨坐他小腹,娇躯被稳稳当当的搂在了他怀中,喘息哀求道:「好哥哥,快饶了小羽儿吧……明日还得启程赶回金陵呢。」

楚婉冰也用袖子替她抹汗,半埋怨地嗔道:「小贼,白妹妹现在很累了,你就别再欺负她了。」

顿了顿,她解开衣带,紧咬红唇道:「你若是还不够,我……我陪你就是了!」

白翎羽不禁感激地朝她望了一眼。

龙辉呵呵一笑,从白翎羽胯下抽出淫迹斑斑的肉柱,双手将楚婉冰翻了个身,也将她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,此刻这两个刚柔极端的美人都撅起翘臀,排成一排。

龙辉掰开楚婉冰肥嫩柔软的臀肉,将肉棒在她菊蕾研磨了几下,随即腰身一挺,插入柔嫩温热的臀眼。

后庭虽有肛油润滑,但楚婉冰还是感到鼓胀难受,不禁紧凑蛾眉,雪靥沁汗。

龙辉一手不由的揉上难以抓握的巨乳,一手已伸入雪胯之间,掏弄着娇嫩的花蕾。

被龙辉的淫技一耍,楚婉冰轻吟一声,饱胀尽消,化作一腔柔情,爱人的英姿俊貌,浓情蜜爱顿时填满心口,挥之不去,于是回头与龙辉激吻。

龙辉阳物坚挺,心神俱痴,大嘴连连允吸着冰儿唇间津液,舌头不时闯进游走。

一来二回间竟有一许软腻搭了上来,想来是小凤凰的三寸香丁,只觉得嫩滑灵动,香甜可口。

楚婉冰细舌连吐,与龙辉互饮唾液。

忽觉乳尖一麻,胸前粉嫩的小蓓蕾已被丈夫握住,嘤咛一声,上体尽皆酥了。

忽然,林碧柔撑起酥软的身子,开口提醒道:「冰儿,快用寒热之法,若迟了就来不及啦!」

楚婉冰心神一震,回想过龙辉诸般淫技,生怕也遭他欺辱,当下小腹收缩,将寒热妖气导入下体,霎时肛肠之内寒热并济,肠道时而温润,时而冰冷,而且还能吮会吸,裹得龙辉险些精门大开。

「冰髓劲和苍木淬火?」

龙辉暗吃一惊,他现在才想起来这死丫头也会冰火内气,如此一来,自己身边除了崔蝶和林碧柔外,又多了一个销魂尤物,最要命的是这小凤凰有玄阴媚体护身,体质淫媚耐战,如今又学了这一招,自己若再不变通可就真的一败涂地了。

「碧柔这骚货把冰火之法告诉了这小丫头,当即难缠得很!」

龙辉暗自惊愕,方才胜负只在一瞬间,若非自己亦有先天只能,恐怕要败下阵来。

想到先天二字,龙辉立即想起那对鸾凤姐妹,若她们两也用这冰火之法对付自己,后果难料……「看来要另觅他法,若不然以后可真成那两个妖妇的男宠了!」

龙辉暗自下定决心,尽快想出妙法降鸾伏凤,一振夫纲。

一念及此,龙辉气灌下阴,那根龙枪也变得寒热并生,不住地在楚婉冰的后庭内搅动,来回出入,嫩膜菊肉不住翻涌,肥美的玉臀一时红一时白,显然是寒热之气肆虐的表现。

寒热在下体交替,虽有杀敌之能,但也叫自己敏感万分,两人比得就是耐力和内气,楚婉冰根基不如龙辉,瞬间便被杀得气乱体软,瘫倒伏地,再无力将寒热气流导入下体,瞬间凤蕊一松,阴精汨汨而出。

龙辉趁胜追击,揽住楚婉冰的腘窝,将她抱了起来,依旧保持肉柱入菊蕾,自己坐在地上,把小凤凰摆在腿胯上,然后施展抚阴手,戏耍一对玉兔。

楚婉冰只觉得胸前一片火热酥麻,绵软的乳肉不禁勃发鼓胀,原本就巨硕的豪乳显得更加饱满,仿佛是两颗蜜瓜一般,随时都要喷出甘美的蜜汁,就在乳峰涨得不能再涨时,龙辉的抚阴手立即改变温度,几根手指就像是几道冰柱一般,连绵不断地戳在乳肉之上,勃发宣张的奶球立即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抚阴手继续下移,只见龙辉左手把玩美人花户,中指指和拇指轻轻掰开两瓣蛤唇,露出里边殷红鲜艳的蜜肉,食指顺势插入花腔。

楚婉冰身子不禁一僵,娇吟哀啼道:「小贼……不要,不要……冰儿要死了……」

她后庭还含着一根火热的肉柱,而前方花户又遭龙辉淫手戏耍,甫遭双棍夹插,敏感的身子再难控制,雪腹不住一阵抽搐收缩,眼神迷离涣散,花户越发湿润。

龙辉见她淫水越流越是厉害,正要开口调笑几句,却被她一手死死摁在穴口,双腿紧闭,将龙辉手掌卡住。

「这丫头怎么了?」

龙辉顿觉奇怪,换成往常小丫头即便一再泄身也不会这般紧闭双腿,夹住蜜穴,但今日怎会如此动静。

就在他疑惑之余,忽感手掌一片温湿暖滑,这股液体并非无阴精的激射,也无淫水的粘稠,微涩微酸之间交杂着一许淡淡骚膻。

龙辉心头猛跳,开口调笑道:「好冰儿,你尿裤子了!」

楚婉冰娇呼一声,羞得满面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但身子酥软无力,再加上后庭还含着一根铁柱,哪能动弹,唯有忙紧收小腹止住尿意。

熟料龙辉玩心为止,另一个手在她下腹不住揉捏挤压,掌心处喷出温热气劲,从雪肤的毛孔渗入,好不容易止住的尿意再度崩塌。

「臭小贼……你,你故意的,你混蛋,你无耻!」

楚婉冰羞恼难遏,急得眼泪直流,但身子却不受控制,全身先是一阵紧绷,随即又是一阵松软,被龙辉的手掌朝两侧一撑,两条粉白修长的玉腿立即分开,水润香滑的白净美穴展露在前,只见嫩脂花唇一阵颤抖,倏地激射出一股香甜的阴精,与此同时,穴口上方也喷出一道水柱,这小凤凰不但高潮泄身,而且还被龙辉淫玩得失禁,两道晶莹的液体同时汇聚在了一块,落在地上发出叮叮脆响,甚是悦耳。

楚婉冰又是泄精又是失禁,身心同受激荡,不禁昏了过去。

龙辉见她接连泄身,怕损及身体,当下将肉棒转插入前方水道,射了一些阳精给她补补身子,随后他也在林碧柔和白翎羽体内射精,以阴阳调理之法助二女恢复气力。

高潮过后,楚婉冰恢复了少许力气,猛地挣开这混蛋的牵制,羞红脸蛋,握紧粉拳便锤向他胸口:「混蛋,混蛋,你这不要脸的坏人!」

打了几拳,想起方才自己在姐妹跟前的丑态,楚婉冰又羞又急,眼泪嗖的一下便落了下来,龙辉好话说尽,才哄得她破涕为笑。

一夕欢愉,龙辉将三女抱上床榻休息,闻着四周流淌的春潮,四人很快便进入梦乡。

醒来后,四人穿戴梳洗,整装待发。

楚婉冰替龙辉系好披风,柔声道:「小贼,这次回师江南,你可千万得防着仇白飞报复。」

龙辉点了点头。

楚婉冰又道:「小贼,娘亲锦囊里留下一句话,说是对付仇白飞的。」

龙辉奇道:「究竟是何话?」

楚婉冰道:「能吓就吓,不能吓就打!」

龙辉莞尔,心忖这算什么妙计,但仔细念想:「洛姐姐绝不会随便留书,她一定是在考究我……但这吓和打又该如何布局呢?」

系好披风后,楚婉冰垂目道:「小贼,回到金陵后,你快些娶白妹妹和蝶姐姐过门吧,碧柔跟无痕也不要落下,一并纳入龙家。」

白翎羽和林碧柔不禁心喜如蜜,娇靥丹红。

龙辉暗忖道:「冰儿当真贤惠,把小羽儿跟蝶姐姐纳入房后,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统合多方势力,而且她们两人也对我情深意重,这般动作可谓是公私不误,再者碧柔跟无痕也随我奔波多时,过门亦是刻不容缓。」还在靠双手?怎么能够爽?论坛声誉保证!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,肤质柔软细腻!内置大颗粒突起,贴近女性生理构造,体验更真实感受...吞吐有致,不可抵挡!点击进入

想到这里,龙辉不禁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却见楚婉冰双手紧握,欲言又止,目光闪烁,垂下螓首,似乎还有一些难言之隐。

龙辉不禁问道:「冰儿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」

楚婉冰咬了咬唇珠,一字一句地道:「小贼……日后你便向外宣称,我,我是你小妾……」

说到这里眼眶泛起一层水雾。

龙辉一惊,急忙捧起她脸蛋,问道:「冰儿,你说什么话!」

白翎羽也急道:「冰儿……你是过门最早的,也是跟龙辉相爱最早的,这大妇之名舍你其谁,你为何要委屈自己!」

楚婉冰摇头道:「翎羽,你不懂……虽说咱们姐妹间无分大小,也没有什么名分,可是在归附龙辉的人看来,你是公主千金,龙家大妇就该是你,而我不过是一介妖女,在外人看来决不能跟你并列。」

林碧柔顿时明白过来,暗忖:「世人看来妖类皆是凶恶,而翎羽又是公主之尊,就算妖族归降,冰儿万万不可与之并列,更不能凌驾在她之上,若不然军民唯恐离心,暗生不服。」

望着小凤凰泫然欲泣的神情,龙辉伸手将她抱在怀里,一字一句地道:「傻丫头,你也是我的爱妻,怎能做妾!」

楚婉冰伏在他怀里,说道:「这也不过是向外宣称的鬼话罢了,小贼,有你这份心意我便满足了,冰儿相信,回到家中你还是一样地宠爱我的。」

龙辉叹道:「冰儿,你这般委屈自己的做法虽说可以暂时堵住外人的嘴,但也无形间毁掉了你们母女的苦心。」

楚婉冰不解地望着龙辉。

龙辉道:「你身份可是妖族公主,我若不能为冰儿你正名,那么妖族就无形中低人一等,沦为贱民,备受欺压和歧视,久而久之便会激起争端甚至是战祸。你自降身份虽可保一时安宁,但却埋下祸根。」

楚婉冰花容一沉,惊愕地道:「那……那该怎么办?」

龙辉叹道:「世人皆认妖类为恶,而妖也在千百年的舆论压力下自认自己不容尘世,与人为敌……可是冰儿你有没有想过,所谓相由心生,你们越是认为自己不合群,那么你们就真的越不合群,永远被排斥在红尘之外,被人斥之以各自恶名。」

自从太荒战败,妖族便沦为祸世的代名词,妖也因被人排斥而心生愤怒,使得冲突激化,恶性循环,遥想当初洛清妍和楚无缺结合,虽说楚无缺潜意识中排斥妖类,但洛清妍也在无形中惧怕自己的身份暴露,正因如此,才会怕什么来什么,以至于造成日后悲剧。

若是当日在同楚无缺结合前,洛清妍坦诚相待,将身份告之,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,大不了就是楚无缺当场拔剑反目,但洛清妍也能及早抽身,也不会有这穿心之苦。

龙辉道:「傻丫头,只有你能摆正自己位置,忘记自己是妖,一正本心,才能让世人看清你的决心和诚意,一味的退缩和委屈是不会换来平等相处的。」

楚婉冰蹙眉紧锁,呢喃自语道:「一正本心,一正本心……」

龙辉柔声道:「冰儿,再说了,我若是为了一时的胜负而委屈你们,我何必还要跟沧释天拼死拼活!我之所以要跟昊天教斗到底,除了报仇之外,还有一个原因,那便是让我的女人日后能过上好日子,不必躲躲闪闪,能安然享受这神州温暖的阳光,你若自降一等,岂不是让为夫的努力白费了!」

楚婉冰眼圈一红,紧抱龙辉腰身,垂泪道:「小贼……谢谢你……」

白翎羽和林碧柔闻言后也是大为感动,朝龙辉倚来,龙辉来者不拒,将二女也搂住,三具温软的香躯尽纳怀中好不惬意。

倏然,楚婉冰娇躯一颤,猛地从龙辉怀里挣开,瞪大媚眼凝望远处。

龙辉奇道:「冰儿,你怎么了?」

楚婉冰蹙眉道:「小贼……我,我感到好像有股妖气正朝西北方向靠近,而且暗藏凶煞戾气,似乎来者不善。」

楚婉冰对于同族气息仍是十分敏锐的,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,但龙辉却一阵疑惑,妖族明明已经归属自己,何来的凶煞戾气,而且九野西北面正是铁壁关。

她话刚说完,龙辉也觉得眼皮一阵跳动,心生不祥。

莫非兵燹再临铁壁关?龙辉脑海中立即浮现这么一个念头,但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妥,草原上的各大部族因为铁烈的缘故伤亡惨重,不少已经被灭族,而且铁烈也已经被打散了,如何还有强兵叩关犯边。

想到这里,龙辉急忙冲出屋外,施展御风之法冲上九霄,遥望远方。

熟料甫上云端,便瞧见一道雄壮坚毅的身躯,不是杨烨还有何人。

龙辉朝之行礼,杨烨摆摆手道:「不必多礼,想必你也感觉到不妥了吧?」

龙辉点了点头,杨烨道:「咱们便过去瞧瞧吧。」

两人同时御空飞行,但越是靠近西北方那股妖邪之气越发浓重,龙辉也感到奇怪,这股妖气与冰儿等人极为不同,在他认识的妖类里根本就没有这般暴戾狂躁的气息,偶尔遇上也就是潇潇忽然发神经所致。

随着目标的接近,天上殃云越发浓密,杨烨手掌一挥,拨开云雾,两人朝下望去,却见草原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,其队列整齐,戎装兵甲,观其人头足有三五万之众,而且四面八方还有烟尘飞扬,显然是有不少队伍正朝中央靠拢。

龙辉蹙眉道:「如此观来,这支队伍大约有七八万之众,若再加上后勤滋补等,大概也接近十万大军。」

杨烨道:「中央那三五万人马的服饰正是铁烈一族,而外围靠拢的兵马是来自西域各国。」

顿了顿,杨烨冷笑道:「看来这就是沧释天特地给我安排的暗手,哼,铁烈残部为中营,西域联军为左右侧翼,果然是好算计!」

龙辉暗忖道:「原来冰儿感觉到的妖气正是这伙不纯的妖类,他们没有妖族神通控制妖血,故而气息暴躁凶戾。」

铁烈乃是苍狼族后裔,但因为没有完善的功法来运用体内妖血,所以不能凝练出妖相,只能化出兽身,而且变身之后智慧便会降低,只是一味的杀敌,并无冷静思考的能力,在妖族看来这些不过是一群低劣的杂种,但是这些杂种却是人数众多,单兵战斗力虽不及妖族正统,可也远胜一般的恒兵。

龙辉咬牙道:「难怪沧释天要包庇阿古毕肖,原来是为了日后牵制铁壁关!」杨烨细查了底下大军片刻,叹道:「龙辉,我们先回去吧!」

两人飞回九野郡,将事情告之心腹,众人立即愁上眉梢。

杨烨道:「龙辉,你和翎羽立即率领青龙,麒麟两军赶赴江南,铁壁关便交给本帅。」

白翎羽道:「督帅,这次铁烈来者不善,若再调走两军,恐怕会影响铁壁关战力。」

杨烨道:「无妨,区区残兵败将本帅还是可以应付。不过,铁壁关在一段时间内是无法给予你们援助了!」

铁壁关除了本身山城外,还有八大军镇,如今铁壁关兵力亦不复全盛之时,除了要拱卫关卡外,还得兼顾八镇防线,如此一来就面临一个极大的问题,那便是防线过长,兵源紧缺,而铁烈最擅长就是快马偷袭,得手就跑,过长的防线反倒成了累赘,而经过五年前那一次迁徙,边民已是身心疲惫,恐怕很难再发动第二次的军民迁移。

白翎羽道:「两军人数加起来有两万左右,一旦调走,铁壁关恐怕出现兵源紧缺的窘态。」

这时陆乘烟摇扇轻笑道:「公主不必担心,如今铁烈叩关而来,起码在边民看来,这些铁烈再度侵略,而我们边军抗敌乃是保家卫国,他们为了身家性命也会加入战斗,八大军镇有五万边民,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。」

龙辉蹙眉道:「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被朝廷定为反贼,要想发动边民恐怕极为困难。」

陆乘烟笑道:「不难,不难!沧释天把持朝政后,一定不会给铁壁关派发一兵一卒,更不会有各种战备物质,老百姓最为朴实看到朝廷这般做法那还不心寒,很快便与吾等连心一战,沧释天暗命铁烈叩关虽说可以牵制督帅,但也等同将边民推给了我们。」

龙辉赞道:「陆谋师不愧是云汉院智囊,看得实在是透彻无比,晚生佩服。」陆乘烟道:「沧释天命令这些妖兵犯边,除了牵制铁壁关兵力外,还有一个举措,那便是激化人妖之间的矛盾,迫使妖族再度隐藏地下,也是给你龙辉下绊子。」

说到这里,龙辉心情不禁一阵惆怅,虽说自己收服了妖族,但是铁烈犯边等同翻起旧账,恐怕又将妖族推向风尖浪口。

陆乘烟思索片刻,朝楚婉冰望去问道:「楚姑娘,铁烈这些妖兵与你们族人究竟是和关系,请你明言,若不然陆某无法排计应对这次危机。」

楚婉冰点了点头,将铁烈与妖族间的关系说了出来。

陆乘烟听后,点头道:「原来如此,妖后跟阿古毕肖只是相互利用,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!」

陆乘烟长身而立,说道:「所以在妖族和边民的矛盾出现前,龙辉你要立即带领妖族离开,剩下的事情交给陆某来处理。陆某会令人散发言论,说当初的大战全是阿古毕肖一人所引起的,妖族的一干高手不过是被他胁迫罢了。」

龙辉想了想,此计也算较为完善,先是迁走妖族高手,令边民没了宣泄发怒的对象,再伺机将一切都推到铁烈身上,策动边民怒火一致对外。

陆乘烟道:「至于如何消除世人对妖族的恐惧和敌视,那还得费一番手脚。」龙辉道:「多谢谋师赠言,晚生一定不负重托。」

事不宜迟,龙辉立即点齐兵马,离开九野郡,借道辽东直奔金陵。

第八回张灯结彩

百骑绝尘,只看上百匹快马奔袭而来,直冲江南军帅营,辕门守备怒斥道:「止步下马,否则弩箭伺候!」

他话还没喊完,神情立即大变,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,因为他看清楚为首骑士的模样,正是他们江南军主帅仇白飞。

这个青面獠牙平日最是不近人情,练兵也极为毒辣,好多弟兄都被他训出一身伤痛,想到自己胆敢当众顶撞于他,这后果……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,守备吓得两腿直打颤,险些就一头栽下去。

仇白飞冷冷地道:「你可有触犯军规?」

守备那还能答话,低头唯诺,不知如何回答。

仇白飞厉声道:「回答本帅,可曾触犯军规?」

守兵想了想,自己在未辨明敌友的情况下,大声警告并未触及军规,于是壮着胆子道:「回禀大帅,小的未曾触及军规。」

仇白飞满意点点头,说道:「既然没有触犯军规,何须害怕,给我挺直腰板继续站岗!」

守兵松了口气,立即招呼内门同袍开门迎接主帅。

仇白飞直奔帅帐,一路上吩咐亲兵召集各营统领,准备商讨要事。

军令颁布,各营哪敢怠慢,全部快马加鞭赶到帅营。

不出半刻,各营统领尽数汇聚帅帐之内,仇白飞扫了一眼,冷冷地道:「各营统领可全到齐?」

亲兵回答道:「应到人数十三人,实到人数十一人,请大帅检阅。」

仇白飞道:「何人缺席?」

亲兵道:「第五水师营都统刘文达,第六陆兵营都统张洁德缺席。」

江南军共有五大水师营和八个陆兵营,总和兵力十三万人,第五水师营又名神风营,负责金陵外围水路的把守,而第六陆兵营正是金陵的守军,这两个都统不能到来,在场的人都不感意外。

仇白飞淡淡地道:「金陵失守,朝野震惊,本帅今日赶回便要从逆贼手中夺回失地。」

众将齐声称是。

仇白飞道:「金陵是如何失守的,尔等给我一一道来。」

第四水师营都统曹达开出列道:「回禀大帅,其实这伙逆贼并无水师战舰,而是驱使一群水兽,将第五水师营击溃。」

仇白飞道:「水兽?究竟是何怪物,你且细细说来。」

曹达开道:「听第五水师营的弟兄说,这群水兽身长十余丈,力大无穷,鳞甲坚厚,不畏炮火弓弩,而且头生犄角,似乎犹若龙形,它们只用了半刻便将第五水师营所有的驻扎营地尽数击溃,摧毁所有战船。」

仇白飞垂目思索:「第五水师营负责金陵水路,可谓是我江南水师的精锐,竟然连半刻钟都抵御不了,这群怪物的战斗力可见一斑。」

他想了片刻,又问道:「金陵又是如何被攻陷的,城内可是驻扎了三万大军,莫非这些水兽还可以跑到地上作孽。」

第三陆兵营的都统陈俊出列答话道:「打下金陵的贼军乃是来自铁壁关的青龙军。」

仇白飞道:「人数有多少?」

陈俊犹豫了片刻,吞了吞口水道:「好像不到三千。」

仇白飞脸色先是一沉,随即哈哈大笑道:「三千不到就打下了金陵,高明,实在是高明!来,陈俊你且说说这是战况究竟如何。」

陈俊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,仇白飞听后眉头紧蹙,沉吟不语。

良久,他猛然抬头,说道:「胆大心细,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。还有,此番战败,我军减员情况如何?」

亲兵递过一份书卷,仇白飞看后有些意外,冷笑道:「哟,两个营地伤亡不到千人,而且还释放俘虏,这小子究竟是傻呢,还是自信过头了!」

他笑了笑,命人收拢残兵,重新编整兵力,布置好这些后,他又让亲兵给众人传递了一份军情密报。

十一名统领全部看过后,都是面露讶色,极为震惊。

仇白飞收回军情密报,说道:「以九野为中心的五大郡县竟在一日之内被打下,这里边也有敌军的作战方略,大家看后有什么想法吗?」

军情里边将铁壁关军队作战的大致方向写了上去——外有强攻,内有佯攻,虚实结合,奇正排布,看得众人是惊愕不已,无话可说,营帐内陷入一阵沉默。

仇白飞也不动怒,起身道:「既然你们无话可说,那便由本帅说,龙辉此子排兵布阵鬼神莫测,吾等必须将他当成是杨烨、或者皇甫铮那般行军名将,决不可有一丝松懈。」

众人齐声称是。

仇白飞翻开地图,指着图中的几个方位说道:「如铁壁关夺取五郡,辽东崔家拿下了灵州和焱州,再加上金陵沦陷,如今龙辉的战略意图已经很明显了,那就是要将北疆、辽东、江南三地连接起来,再以金陵为中心向四面扩张,若再给逆贼发展下去,后果堪忧,本帅决定要以最快速度夺回金陵,打断逆贼的战略。」第三陆兵营统领周子言说道:「回禀大帅,根据斥候回报,逆贼已经从铁壁关调来了两万兵马,而且还是最为精锐的青龙、麒麟两军,在昨日已经进驻金陵。」

仇白飞不愧是一代名将,审时度势,分析敌我优劣,说道:「逆贼水中力量难以估计,所以本帅不打算从水路进攻。如今金陵内虽有北疆强兵,但铁壁关的气候干燥,而江南水汽沉重,战马难以适应这边的气候,士兵也同样如此,再加上长途跋涉,难免人困马乏,所以本帅打算从陆路反攻对手。」

周子言指着地图道:「回大帅,这金陵北接焱灵两州,可是此处已经被辽东军占领,根据探子回报,崔家在此驻下了两万兵马,再加上天剑谷,可谓实力雄厚,我们若打金陵恐怕会遭到崔家和天剑谷的夹击。」

仇白飞道:「周将军所言本帅也考虑过了,早已定出计策牵制崔家和天剑谷。」

只见仇白飞下令道:「第一水师营朱丹林出列!本帅命你率领本部兵马床上黑衣黑甲,扮作玄甲魔兵,潜入焱州活动,」」朱丹林站出接令。

心思巧妙的将领立即看出了主帅的深意,以伪装之法误导天剑谷和崔家,让他们以为魔界准备动作,拖延他们救助龙辉的步伐。

仇白飞又道:「第一陆兵营常凯出列,本帅命你率本部兵马绕到金陵北面,待朱丹林扰敌成功尔等立即守住各大通道,切断焱州和金陵的联系,我要让金陵成为一座孤城!」

这番安排可谓是物尽其用,水师营不善陆战,那么就让他们假扮魔兵扰敌,而第一陆兵营驻扎在苍孁,正好位于金陵西北面,正好可以切入焱州和金陵间的要道。

仇白飞拔出军刀,举刀向天,大声宣喝道:「第二、第三陆兵营由西面出动,第四第五陆兵营从东面呼应,第七第八陆兵营随本帅从南面攻击,其余各营严阵以待,随时候命,配合作战,我要将这伙逆贼一网打尽!」

军令传下,江南军各路营地纷纷动员起来,迅速朝着金陵逼近。

四将围城,江南军兵临城下,然而金陵内外却不见一丝紧张氛围,反倒是城门大开,城墙高挂红绸,更甚者还有不少仆人在城头旗杆上挂红灯笼。

仇白飞瞧得奇怪,未免以防万一,立即派出斥候。

斥候怀着忐忑心情前去刺探,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金陵城,却未受到任何攻击,反而是看到两个兵卒笑盈盈地朝自己迎来:「这位兄弟,可是江南军斥候也?」斥候神色一沉,五指握刀,准备拼死搏杀,熟料那两人却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:「咱们也是混口饭吃,兄弟不要紧张,你若想刺探情报便进去,我们绝不阻拦。」

斥候更是满肚子疑惑,而那两个兵卒打了个哈欠,竟倚在城墙呼呼大睡。

斥候硬着头皮走进城内,却见四周房屋挂满红绸,贴满红纸,镶金喜字到处都是,就连脚下踩着的也是红地毯。

「喂喂……那边的,手脚利索点,降下军旗,把这几个红灯笼挂上去!」

斥候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正拉开嗓门朝一群士兵喊话,这些士兵军服上绣着青龙军的军徽,但却也没有佩戴武器,反而是在脖子上挂了一条鲜红的围巾,这些人正折叠军旗,将几个写着喜字的红灯笼升到旗杆上,无处不显示喜庆之色。

黑脸汉子捧着一碗酒走了过来,笑呵呵地道:「兄弟,跑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吧,喝口酒解解渴。」

执行军务不可饮酒,斥候深知军规,更怕仇白飞这不讲情面的主帅,当下就拒绝了。

黑脸大汉笑道:「兄弟果然是好士兵,行军之中不沾酒水,严纪律己,我岳彪佩服!」

身为斥候就必须知晓各种消息和人物,听到岳彪二字,再结合其面容,斥候立即知晓此人便是「背叛朝廷」的武榜眼。

岳彪自己把酒喝下,拍了拍斥候肩膀道:「兄弟,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帅,这几天是咱们龙将军的大喜日子,不想跟他开战。」

斥候听得更是一头雾水。

岳彪继续说道:「咱们龙将军准备成亲了,而且还是一口气娶五个老婆,忙得很,没空搭理你们!咱们全军兄弟都等着喝将军喜酒,这不,咱们昨天刚来金陵,屁股还没坐热,就开始帮忙布置婚礼现场了。所以这打仗的事就缓一缓,也请你们大帅通融通融,等喜宴过后再动手也不迟。若是仇大帅肯把战事缓一缓,咱们将军便给江南军的诸位预留席位,大伙一起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,好好快活一番。」

哪还有打仗的时候请敌人喝喜酒的,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要求对方暂停战事,斥候顿感哭笑不得,随口问了一句:「若是我们大帅一定要打呢?」

岳彪铜眼一瞪,猛地砸烂瓷碗,怒道:「要是姓仇的不识抬举,那就把他脑袋割下来给咱们将军当贺礼。」

其余人也起哄道:「红彤彤的人头正好也是喜庆之色,割了也好,哈哈!」

岳彪满脸不耐,哼了一声,想拎小鸡一般将斥候提起,猛地甩出门外:「敬酒不吃吃罚酒,给老子滚出去!」

斥候摔得屁股开花,也顾不上痛疼,急匆匆地回队禀告。

仇白飞眼神立即变得阴晴不定,脸色时青时白,怒上眉梢。

部将也是怒不可遏,主动请缨要带兵杀入金陵。

仇白飞很快便压下怒火,冷视金陵城,暗忖道:「大军压境竟然还敢张灯结彩,其中莫非有诈?这小子最喜欢跟人玩心理战,他一定是藉此诱使我出兵攻打,然后再暗设埋伏,偷袭我军。」

想到这里,仇白飞又派出数十个斥候,命他们将刺探方圆十余里的动静,然而回报的结果却是——未见敌军踪迹。

大开城门,张灯结彩,但却又无伏兵,这种种反常使得仇白飞不禁一愣,心头的疑云更加浓重,又召来斥候:「尔等速速潜入金陵,刺探城内虚实,若发现敌军踪迹立即回报。」

数个斥候以极为隐匿的方式接近金陵,熟料迎接他们是麒麟军将士,不但没有拔刀相向,反倒是笑脸相迎还带着斥候逛了一圈金陵城,所见要么就是卸下武装的兵士,要么就是装满酒肉的车架,最叫人诡异的是城内百姓一律足不出户,家家紧闭房门。

仇白飞召回斥候,询问军情,眉头越发紧蹙,沉思道:「士兵卸下武装看似松散,实则外松内紧,百姓闭门就预示着暗藏杀机,若吾等冒然进城恐怕会被对方反向包围,我军虽然占据人数优势,但青龙、麒麟两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虎狼师团,打起来还真不好说。」

想到这里,仇白飞下令道:「给我把金陵团团围死。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许出入!」

各大陆兵营得令后纷纷安营扎寨,将金陵困在其中,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严密之极。

仇白飞迅速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塔瞭望,身边跟着几名副将。

一名副将不解地问道:「大帅,属下不解,为何不直接打进城去?」

仇白飞淡然道:「那小子看似在虚张声势,实则已经布下暗手,第一百姓闭门不出,就是知晓将有杀戮发生;第二,叛军看似卸除武装,实际上他们的武器都藏在身边,根据斥候回报城内放着许多酒肉车架,本帅若没猜错,刀剑枪戟便藏在这些车架里。」

副将问道:「大帅,那下一步该如何做呢?」

仇白飞道:「敌不动我不动,不过本帅也不会跟他耗下去,只要常凯将北面通道切断,便是总攻之时。」

末了,仇白飞又问了一句:「尔等可是已经将金陵围住了?」

副将答道:「是的,我军已经围住金陵,绝不会让一个叛贼逃脱。」

仇白飞点了点头,他其实还担心龙辉表明这里跟他纠缠,实际上又派一支奇兵偷袭其他郡城,如今金陵城已经被围住,城内兵马调动根本就不可能瞒过他。

倏然,城头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是龙辉,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妖娆而又清秀的女郎,正是楚婉冰。

仇白飞眼神一敛,冷视对手。

龙辉哈哈笑道:「仇将军,你真够朋友,得知小弟要娶亲特地带这么多人来庆贺,真是谢谢了!」

仇白飞冷笑道:「不用客气,仇某一定会让阁下有个毕生难忘的婚礼。」

龙辉回礼道:「诸位远道而来,小弟准备了一些酒菜,专程给诸位接风洗尘的,还望仇将军不弃。」

说着命人从城内推车而出,车上摆满了酒肉,这些推车的士兵同样不着兵甲,不配武器,径直地将盛满酒肉的车辆推倒江南军阵前百步之地。

仇白飞生怕车中有诈,便下令按兵不动,他对副将小声说道:「据说妖族之内有不少用毒高手,这几辆车架恐怕是做了手脚,命令几个死士去把车推走。」

副将得令,立即照办,数名死士出列将载满酒肉的木车带走,但这个过程中毫无异样。

龙辉嬉笑道:「大帅不必担心,兄弟我是不会干下毒这种下三滥的勾当。」

仇白飞扫了楚婉冰一眼,冷笑道:「跟这种妖女待久了,再纯良的人也会堕落!」

楚婉冰闻言俏脸不禁一沉,本想发作回敬他几句,但想起龙辉在身边,在这种场面唯有让自己男人处理。

龙辉也感觉到她的心意,暗自握了握她的柔荑,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,说道「仇将军,你们在外边干等什么,不如进城来喝上几杯吧!」

仇白飞冷笑回应道:「不必客气,仇某会到金陵喝酒的,不过那时候阁下恐怕就笑不出来了!」

龙辉耸耸肩道:「仇将军既然这么想进城来,何不抓紧时间呢,若是晚了,那可就要后悔莫及了!」

「臭小子,想激我出手,我偏不动手,等常凯封锁了北面通路,便将你一网打尽!」

仇白飞面容一沉,垂目养神,不再与龙辉做口舌之争。

又过了一阵子,传令兵将一张纸条递来,仇白飞展开一看,心中窃喜,跟副将说道:「是常凯传过来的,他已经占领了金陵和焱州间的通道,大计成矣!」

就在此时,龙辉的声音忽然响起:「仇将军,你是不是在等北面的陆兵营切断我金陵与焱州的路线?」

仇白飞先是微微一愣,但依旧成竹在胸,冷笑道:「多说无益,你纳命来吧!」

军令下达,火炮率先推出,对准城墙便是一轮轰击。

以仇白飞的看法,管你城内藏了什么暗手伏兵,我先一轮火炮,炸你个七荤八素。

轰隆炮响,火光肆虐,却见金陵城上闪过数十道的璀璨光华,将炮弹拒之门外,城墙是毫发无伤。

仇白飞定神一看,竟是多名手持青铜盾牌的汉子,他们相貌各异,有俊秀清朗,也有粗矿威武,正是妖族年轻一辈的妖将高手,分别是赤狮、摩云、狼嚎天、袁飞子、誊咲、陆飞、荒奎,他们手上盾牌雕着妖异瑰丽的花纹,这些青铜盾牌名曰——天妖盾甲,乃是妖族一大防御法器,当初铁烈便是以一队骑军身着天妖盾甲挡住陈方等人的火炮攻击,这遁甲内藏符文阵法,若能以纯正的妖气催动所产生的效果更佳。

「别以为有几个妖孽助阵就目空无人,本帅直接让千军强攻,看你如何抵挡!」

仇白飞军旗一挥,令旗一挥,千军蚁聚而上,各营排阵,分别攻入金陵敞开的大门,就在一片喊杀声中忽闻惊天巨响,只看各门铁闸轰然落下,江南军的部分士兵困在城内,与外围的兵力切分开来。

这一切都在仇白飞的算计之内,嘴角勾出一丝自信的微笑:「关门打狗固然是好,但未必就会有效!」

他立即命令城外军队变阵,弓弩手率先出列,万千箭影直射城头,炮弹虽威猛,但数量不多,几个妖将拿着法器再配合一下身法就可以挡住了,可是箭矢万千雨落,他们实在难以全面防住,只能护住方寸之地,其余士兵更是疲于奔命,借着掩体来挡住箭矢。

龙辉真气透体而出,将楚婉冰一块护住,没有一枚箭矢能落在他们方圆三尺之内。

楚婉冰蛾眉轻蹙,说道:「姓仇究竟是要做什么?」

龙辉笑道:「他强攻金陵是要替城内的士兵分担压力,让我军目不暇接,给这些入城的士兵制造胜机。」

请君入瓮再来一个关门打狗虽是良策,但也要视实际情况而定,若是敌军兵力足够多,就可以在外围牵制住己方,使关门之人难以腾出手来打狗,反倒是弄巧成拙,遭受内外夹攻,胜算堪忧。

仇白飞的江南军已经对金陵形成了四将合围之势,而且兵力又在青龙、麒麟两军之上,绝对可以打得金陵目不暇接,难有喘息之机,而入城的将士就可趁势而动,里应外合拿下金陵。

楚婉冰媚眼凝华,望着内外敌军,掩唇娇笑:「碧柔,无痕,瞧你们的啦!」话音未落,只见城内的民宅屋顶上乍现两道婀娜丽影,一者体态丰腴,碧衫翠衣,笑靥含情,一者身段纤柔,蓝袍长裙,清雅秀气,双姝飘飘起舞,霎时兰碧交错,云袖翻舞,罗裙起伏,宛若碧玉双花,瑶映生辉。

只看林碧柔开口诵唱道:「历春秋代兮,逾神威化力,执心念以讴兮,举目望天而宣声,舞风兮琳琅,渺渺兮云回,叩天地兮四方;水龙落兮惊九霄,纷乘兮玄云。」

那边玉无痕也应和念咒:「滴水透凝,万聚无量,风徐渐盛,声忽走石,重云叠垒,云师疾巡,丰隆怒起,日月隐光,迷万物兮太息,决玄雾兮天降。」

九霄元力蓦然策动,神卷密咒再现,雾隐术瞬息而出,霎时浓雾弥漫,入城江南军眼前浑然一片白蒙,目光仅余数寸。

与此同时,楚婉冰娇喝一声:「螣姨动手!」

她声音清亮,犹如凤鸣九天。

数十道柔美灵动的身躯在白雾中穿梭,恰似迷雾毒蛇,游走四方,这正是补天诀中的灵蛇身法,率众行动之人乃是一名细腰柔身的美妇,一袭紧身夜行衣勾勒出那妖娆曲线,望之血脉勃胀也,不是螣姬还有何人。

螣姬率领青鳞蛇族的精锐高手行动,只听啪啪的瓷器破碎声响起,声音是从城墙四周的木车上传出的,原来是那些酒坛子被丢到地上砸碎,里边乘的不是酒水,而是粉末,这些粉末一触及雾气竟化成烟白烟,混入雾中。

龙辉立即下令道:「蒙住口鼻,拿起武器!」

众军将士纷纷拉起脖子上的围巾,将口鼻遮掩,然后从马车上抽出隐藏许久的兵器,严阵以待。

这些粉末乃是妖族研制的软筋散,本是一种极为普通的迷药,但经螣姬改良后此药粉一遇水汽便化烟雾,将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倒,虽然药力普通难以对付内外兼修的高手,而应对这些士兵已是绰绰有余,而龙辉帐下士兵那条红围巾其实已经提前浸泡过解药,所以他们是精神抖擞。

江南军将士立即软到大半,而有些兵将学过一些内功还可支撑,但他们面对的是更为雷厉的手段——只见螣姬手持匕首,蛇腰扭动,身若毒蛇,游走在江南军之中,她每次从一个人身边划过,便有一人倒下,这正是补天诀的暗杀技,可谓是神出鬼没,杀人无形。

站在城头观看的小两口皆有过人目力,将底下战况尽收眼底,龙辉看的是啧啧称奇,楚婉冰也是心生叹服,暗忖道:「螣姨曾经说过若是在地势未明的情况下动手,就算是沧释天她也有能力将其击杀,原本我还以为是夸口之言,如今看来是我无知了。」

螣姬及其部署皆身负蛇眼功法,只需妖气凝于双目便可看到活人的阳气和体温,相反江南军目不能视,彼消彼长,高下立判,那些没被迷烟放到的兵将纷纷被螣姬等人抹了脖子,毙命当场。

一场迷雾再配合迷烟,进入城内的江南军已经失去了抵抗力,迅速惨败,其溃败速度就连仇白飞也想象不到。

收拾城内的敌军后,龙辉又道:「碧柔把迷雾吹到城外!」

林碧柔娇笑一声,玉手轻抬,以风之卷操控风向,将掺杂了软筋散的白雾送出城外,城外敌军又倒了一大片,螣姬以及一干暗杀者也借着迷雾冲出城外,趁火打劫。

原本在城内还怕误伤友军,如今一出城,螣姬众妖可是毫无顾忌,什么暗镖毒药尽数施展,他们人数虽不足五十,却是杀敌上百。

龙辉命人击鼓,鼓声一长六短,螣姬听到军号立即率众借迷雾退回城内。

待螣姬等人回撤后,龙辉又向碧玉双姝传音道:「收起雾隐术,起风吹散迷雾。」

玉无痕当下收回元功,四周水汽立即停止运转,林碧柔也飘然而动,御风登上云端,策动十成功力,唤来大风,忽地一声便将迷雾吹散,但迷雾散开前还稍稍在江南军中转了一圈,又迷倒他们一些士兵。

迷雾散尽,金陵击鼓,只见众军将士分别从东南西三个大门冲出,正是趁胜追击,痛打落水狗。

仇白飞先机已失,眼见己方败势难止,当即鸣金收兵,他治军严谨,就算是撤退也是有条不紊,排兵有序,一边后退一边稳守阵势,损失并不大。

龙辉见追击的效果不大,也不想耗费力气,待仇白飞退走后也鸣金收兵,相信经此一败,仇白飞短日之内也无力再犯。

望着躺在地上的敌军,龙辉心中暗喜:「洛姐姐这计策果然厉害,先是连唬带吓,动摇江南军士气,然后打其七寸,瓦解对手士气,总的来说这场仗以威吓为主,打击为辅。」

龙辉兵力不足,面对这数倍于己的江南军,就算可以守住金陵也会伤筋动骨,对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,所以洛清妍便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逼退敌军,给金陵争取发展时间,那一句「能吓就吓,不能吓就打」既是她拟定的战略,亦有几分考究龙辉的意思。

龙辉瞧出其中意味后,立即命人故布疑阵,先恐吓敌军一番,然后再关门打狗,安排碧柔和无痕联手施术,剥夺敌军视线,最后再由螣姬率领部众放迷烟,下毒暗杀,乱敌军心。

回想起洛洛清妍那绝代风姿,龙辉心中暖融融的,心忖上天能将这么一个妙人儿赐给自己,还真是对自己不薄,若不是洛姐姐给自己提示,他恐怕会跟仇白飞打一场硬仗,而后果便是两败俱伤,可是仇白飞本钱雄厚,不怕损伤;他就不同,青龙麒麟两军再怎么精锐,多番激战也会被拼光。

取胜之后,龙辉召集各大部将,进行战后会议,除了白翎羽之外议事堂内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子,但她也身着戎装,肃容凝目,英姿飒爽。

王栋率先发话道:「回禀将军,我军伤亡不多,只有五十余人,而且都是受了一些皮肉伤。」

龙辉甚是满意,这个迷雾果然有惊人奇效,于是问道:「打扫战场了吗?」

梁明回禀道:「已在打扫中,初步估计,敌军伤亡大约七百多人,但俘虏却超过了四千。」

龙辉莞尔道:「四千人,差不多抵得上江南军的一个普通陆兵营了。」

江南陆兵营的编织满员是六千人,而几个重要的兵营人数则在万人以上。

石洪问道:「将军,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?」

龙辉想了想,说道:「他们大多是江南子弟兵,若杀了只怕会激起民愤,还是把他们先关押起来。」

白翎羽有些忧心地道:「如此一来又多了几千张口,而我们又不能饿着他们,这样下去军粮恐怕会有些负担。」

昔日铁壁关跟铁烈作战,对于俘虏可是极为苛刻,一日最多也就给两个馒头,反正都是异族蛮种,饿死活该,但这些江南军俘虏却是自己同胞,可不能刻薄他们,这样一来无形中又增加了一笔负担。

龙辉笑了笑,说道:「不打紧,此事我自由安排。」

岳彪道:「北面的敌军依旧未退走。」

龙辉道:「此事不打紧,其余三路已经退走,他们也撑不了多久,很快就会退兵的。」

这简短的军事会议也算是结束了,接下来便是日后的战略行程。

送走各大部将后,龙辉和白翎羽又请来其他人,楚婉冰、林碧柔、玉无痕、崔蝶还有涟漪诸女鱼贯而入,端的是芬芳艳丽,群花盛开,此外还有风望尘、凌霄、以及随军前来金陵的鸿钧。

龙辉开门见山道:「仇白飞已经败退,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策划,还请大家各抒己见。」

崔蝶道:「此战虽未重创江南军,但他军心士气已经低落,相信短期内是无力再犯了,我觉得咱们应该趁此休养生息,固本培元。」

凌霄递过一张卷轴,说道:「属下赞同崔小姐的说法,属下这些日子将金陵的大致情况了解一轮,绘出了这份图册,里边注明了金陵所有的耕地,还请龙主过目。」

龙辉展开细阅,里边果然详细非常,不但注明了田地的位置,还标上了田地的耕作面积已经土壤情况,甚至还估算了收成。

龙辉打趣道:「风首座果然心细过人,连我这不识五谷杂粮的人看了这卷宗后也想去耕作一番。」

风望尘谦虚地道:「这些年民生院一直未选出院主,属下厚颜代理,久而久之也学了一些耕作之事。」

龙辉笑道:「那就有劳风首座替我叙说一番这田地状况了。」

风望尘得力,起身指着图册解说道:「金陵的耕地肥沃,可以一年两次收成,估计可养活四万大军。」

涟漪忽然开口道:「这么肥沃的土地竟然也就两次收成,这也忒寒酸了吧。」众人目光不禁集中到她身上。

涟漪落落大方地道:「吾族久困傀山,那儿的土地十分贫瘠,为了生存,族人改良了耕种之法,到了今日已经可以做到一年三熟。」

楚婉冰感到有些意外,毕竟她也没在傀山生活过,对于耕作之事不甚了解。

龙辉却是心头窃喜,用如此贫瘠的土壤都能做到一年三熟,要是换成金陵这种肥土,所取得的收成实在难以估计。

风望尘又指着图册道:「龙主,这些田地大多均匀分布,西面和北面的田地临金陵较近,我军可以兼顾保护,南面虽有些远,但是也靠近水域,恰好是蛟龙的活动范围。至于东面田地不但收成最多,而且远离军营和水路,恐怕保护不周。」

龙辉扫了一眼地图,金陵东面竟是凌海,亦是当年随破浪号出海的港口所在;而西北面则是苍孁,这两座郡城皆是钉在金陵周围的芒刺——凌海则威胁东面肥田,而苍孁则直接针对金陵和焱州的通道,两个都是极大威胁,不能不除,但龙辉手底的兵力不足应付两线作战,所以这下一个的针对目标必须慎重考虑。

「究竟是凌海,还是苍孁……」

龙辉陷入一片沉思。

第九回再下一城

楚江和赤水河汇聚成另一片水域,水质清澈幽静,碧波无暇,这片水域便是洛水河,洛水之上便是洛川,昔日的洛水清妍,今日的帅营重地。

帅营内,传令兵急匆匆走进来,禀报道:「大帅,苍孁传来消息,昨夜有六百个士兵呕吐腹泻,三百匹战马莫名死亡。」

仇白飞眉毛一挑,问道:「金陵可有动静。」

士兵回报道:「今日清晨,金陵有一支大约六千的兵马正朝苍孁而去,为首将领乃是青龙军王栋和梁明。」

仇白飞哼道:「臭小子把手上的两员大将都放了出来,而且苍孁守军的状况十有八九是那些妖孽做的好事!」

苍孁乃是威胁金陵后方的战略要地,对于日后包围金陵有着很大作用,仇白飞不容有失,火速将救援令传至距离苍孁最近的兵营,第三陆兵营,其驻扎地乃是舒城。

都统陈俊接到将令后,立即点起七千人火速开拔朝着苍孁奔去。

陈俊发兵后,仇白飞有号令第三陆兵营附近的兵营为之接应,一共调动三个兵营,共合一万六千人的兵力,再加上苍孁的五千军马,总和已经远超打城的青龙军。

大军从舒城北门出发,急行军赶了三十里路,在距离苍孁还有十里时,战马忽然昂首扬蹄,嘶声长吟,烦躁不安,不肯前行。

陈方看到战马这般情况,心头一敛,已知前方有强敌拦路,立即命令全军摆好作战准备。

严阵以待之时,却见一家牛车缓缓驶来,车上摆满酒坛,一名邋遢男子正躺在车上喝酒,神情逍遥自在,丝毫没注意到这七千大军。

陈俊立即派出一支十人小队前去驱赶,熟料那些士兵还没靠近牛车十步便被一股莫名气浪给掀翻了。

陈俊立即明白过来,指着牛车喝道:「弓弩手,射杀贼人!」

一支百人弓弩手弯弓搭箭,嗖嗖地朝牛车放箭。

牛车上的男子不耐烦地骂了一句:「垃圾废材也要老子出马,真是岂有此理。」

他手掌一摁,车上的酒坛顿时粉碎,酒水四溅,那些酒水仿佛受到莫名力量牵引一般,在牛车四周流转形成一个水球,将百枚箭矢拒之门外。

眼见如此神技,陈俊脸色大变,立即拉出火枪队,继续射击。

那名邋遢男子依旧懒得抬眼,五指一握,隔空挥拳,四周的酒水受其真气引导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,以奔雷之势朝火枪队砸来,将队伍打得溃不成军,手中火枪也因湿水而不能使用。

陈俊又惊又怒,拔刀挥军,骑兵率先出杀,江南军的骑兵并不多,陈俊手上也就只有一千左右,他心知这名男子不是易于之辈所以派出一百余骑围攻。

邋遢男子随手一抓,一根碗口粗细的齐眉铁棍赫然在握,只看他随手一挥,便听见棍风呼啸而过,仅仅一棍便扫翻了三五十人,几棍下来,冲锋的骑兵便尽数落马,非死即伤。

陈俊怒斥道:「构枪队,给我杀了这臭乞丐!」

三百钩枪手立即冲来,邋遢男子哼了一声:「真是晦气,当年老子就连铁壁关的百战精锐都不屑一战,今天居然要跟你们这些垃圾交手!」

话音未落,钨铁棍猛然驻地,沛然巨力轰然而至,震得四方地裂,最前方的钩枪手东倒西歪,使得队形乍乱,前后冲撞,不战而败。

眼见此人百夫莫敌,陈俊已然知晓遇上硬点子了,但他也是一方将领,保持冷静的本事还是有的,在脑海里搜寻敌人信息:「如此厉害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,定然是扬名天下的高手。他刚才说起铁壁关,想来是曾与铁壁关交过手,而又手持铁棍,衣着邋遢,符合这条件的人唯有妖族大长老……」

陈俊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,整条脊背都是冷森森的,神情紧张的望着眼前巨妖。

「嘿嘿,狗头可是认出你家爷爷了!」

此人正是袁齐天,他嘻嘻嘲讽地调笑陈俊,仿佛视他与身后大军如无物。

陈俊深吸一口气,思忖道:「冷静,千万要冷静。大帅曾说过先天高手虽有千夫莫敌之能耐,但也并非绝对无敌,只要全军上下一心,便可要他知难而退。」仇白飞除了考虑龙辉的兵力外,也将对方那些有名的高手算入其中,他曾对先天高手做过一定的思考,然后跟部下说过一句话:「若是先天高手一心逃走,便是千万大军也无可奈何。但先天高手若是与军队决战,训练有素之师必须付出两千人的代价才能将其击杀。」

当初妖族现世,掀起铁壁关大战,袁齐天以一敌千,可谓扬名四海,但也让大恒军方起了注意,仇白飞便将先天高手纳入日后的假想敌,命人从各方收集密报,从而得出一个较为直观的武力对比——先天高手大约可敌两千人,当然这不算龙辉有仙剑加持的状态,当然也没将士兵的怯战情绪考虑在内。

而当初龙辉自认为可对付五六七八千人的估算,其实是过于乐观,毕竟他只是随口说说,不像仇白飞那般精心收集情报,又全面估算。

陈方脸色一沉,挥手一扬,做了一个变阵的手势,身后军马听令调动,铁甲兵、钩枪兵鱼贯而动,综合交错,相互跑位,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游动的鱼,铁甲兵就像是鱼鳞,而钩枪兵更是鱼刺。

袁齐天虽然玩世不恭,但眼力却不差,他看出这个阵法的鱼鳞既可以抵消卸劲,又能以刺杀反攻,可谓攻守兼备,再加上士兵的跑动换位,更形成了围困绞杀的暗招,他若强攻进去只怕难以讨好。

袁齐天嬉笑的表情露出一丝凝重,但还以七成功力试探,举起钨铁棍横扫而去,虽未全功但元古大力不容小视,万钧之重率先砸向阵法一角,士兵立即变阵应对,五名铁甲兵举盾防御,按理来说就是五十名铁甲兵也不在袁齐天眼里,随手一扫就能砸死他们,熟料这五名铁甲兵在接了袁齐天一棍之后仅仅后退了几步。

袁齐天暗吃一惊,面对此等诡异状况先行后撤一阵,他凝气双目观望军阵,只见这七千人的阳刚血气相互连接,浑然一体,犹如一个庞大的巨人,方才一棍的力量等同于打向七千人,元古大力虽然刚猛磅礴,但分成七千份后威力却是大大消耗,难怪这五个士兵毫发无损。

「这种军阵一定是姓仇的手笔,看来龙小子要拿下江南不容易啊!」

袁齐天暗叹一声。

陈俊冷笑道:「妖孽,此阵名为飞鱼阵,你若不怕死就尽管再来!」

袁齐天打了个哈欠,摆了摆手道:「柿子要挑软的来捏,你们成了硬骨头,没点意思,不打了!」

说着纵身飞去,御空而去。

待袁齐天退去后,陈俊再次命人收拢军阵,重新进兵。

行了大约两里路程,忽闻四周响起震耳杀声,绣着张牙舞爪的青龙旗帜赫然立起,为首两员大将王栋和梁明摆出一副休闲自得的模样。

王栋哈哈道:「对面的小毛头,乖乖给爷爷磕头跪安,饶你不死!」

陈俊怒哼了一声,下令道:「骑兵攻敌,火枪弓弩掩护!」

飞鱼阵虽然威力过人但因为极耗气力,毕竟要求士兵不断地跑动,再以某种特定的步伐将连接众人的血气,所以陈俊并不打算使用,故而只用常规战法。

梁明望着江南军的骑兵,不屑冷笑道:「这些也叫战马?跟骡子差不多,今天老子就让你一把,只守不攻,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!」

随着军令下达,青龙军见招拆招,结成步兵方阵,铁甲在外保护,火枪弓弩从盾甲的缝隙回射对手,钩枪陌刀负责短兵相接。

青龙军的步兵方阵坚不可摧,江南骑兵难以撼动,唯有避其锋锐,这两方一攻一守,但因为青龙军一直隐而不发,所以双方并无惨烈伤亡,形成了一场拉锯战,双方打了一阵又收兵休整,过了片刻又进行第二次的交锋,一直从中午打到黄昏。

陈俊心忧苍孁安危,于是命令全军齐动,准备强攻,却见青龙军阵中鸣金收兵,一股脑地朝后退去。

陈俊未免对手暗中使诈,于是下令全军层层推进,虽然行军速度减缓了不少,但却是前军连中军,后军护中军,前后呼应,稳步前进。

陈俊以密集厚实的军阵赶路,并未遇上伏击,到了夜晚总算来到苍孁。

陈俊命人去叫门,苍孁驻军的统领常凯很快便跑到了城头,陈俊高声问道:「常凯兄弟,兄弟奉大帅之命前来援助苍孁。」

常凯认出陈俊,立即命人开门迎接。

陈俊的兵马进驻苍孁。

后,便询问今日的战况。

常凯据实说道:「早间军营里发生了一些怪事,不少士兵病倒还有战马离奇死亡,后来叛军来了,但却奇怪得很,他们并没有趁着我军士气大乱时攻城,而是在外边转了一圈便离开了。」

陈俊蹙眉道:「我在来这里的路上也打了一仗,但那个战况就跟演习差不多,双发伤亡极小,我看那些叛军似乎似有意保存实力。」

常凯脸色一沉,大叫道:「不妙,他们佯攻苍孁,再把你印出来后,却又也不设伏,莫非是意在舒城。」

陈俊听得此言,顿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,他细想一番这种情况也并非不可能,于是急忙率领本部兵马连夜赶回老巢。

这一来一回,弄得大军是兵困马乏,叫苦连天。

到了半路却遇上友军,正是第三陆兵营的统领周子言,周子言扬声道:「老陈,你这是要去那里?大帅不是命你为先锋支援苍孁吗,何为这般慌乱地赶回来,莫非苍孁失守了。」

陈俊急忙道:「苍孁没事,我舒城恐怕要受难了」周子言奇道:「老陈,你何出此言,兄弟我刚从你舒城经过,那儿可是风平浪静!」

陈俊总算松了口气,便将方才忧虑之事说出,周子言听后不禁笑道:「老陈,你是不是累糊涂了,舒城距离金陵颇远,附近还有三个陆兵营驻扎,那些叛军就算能取下此地,但却会被困在孤城,到时候还不是给咱们送菜吗!」

陈俊听了这话后,才算放下心头大石,随口地道:「周兄,你路上可遇见敌军?」

周子言摇头道:「没有,一个鬼影都没看到。」

陈俊奇道:「既不打苍孁,又不取舒城,他们会去那里呢?」

周子言道:「这里就三条路,要么就苍孁,要么就舒城,要么就是金陵,既然前两地都没有贼军踪影,那当然是回金陵了。」

陈俊百思不得其解,干脆派人将军情回报仇白飞。

洛川帅营,仇白飞正望着军事地图,拟定种种战略:「苍孁乃是金陵后方的钉子,只要它在,我军便可随时威胁叛贼,而且还能以此为据点,再配合东面的凌海,西面的舒城、飞流,还有南面的稽守、鄢陵、玉川,就可以将叛贼围在其中,牢牢锁死。」

想到这里,目光落在苍孁,暗忖道:「苍孁若是失守,金陵就断绝了后患之忧,就能跟焱州同气连枝,贼军威势必然大增,恐怕会……」

想到这里,仇白飞眉头愈发紧蹙,不断地思考自己该如何在苍孁失守后指挥战局。

良久,仇白飞长叹了一口气,那张灰青的脸庞泛起一层黑色:「若苍孁失守,贼势大增,吾再无退路,唯有集全军之力血拼叛兵。」

就在此时,亲兵传来军情,仇白飞定神一看,纸上写着几个大字——叛贼未战退兵,苍孁无恙!仇白飞总算松了口气,他气还没喘匀,却又见传令兵火速奔来,说出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:「大帅,凌海失守了!」

仇白飞脸色一变,身子发出一阵颤抖,立即低头看地图,不住地思索:「岂有此理,这小子竟给我来个声东击西的把戏!」

他虽然震怒,但还保持冷静,暗忖道:「凌海虽失,但此地并无太大的战略物质,土地也不适合耕作,除了有个大海港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,而且海路晃费时费力,叛军很难通过跟焱州互相照应,只要苍孁兵锋一动,便可直接威胁金陵,失了此地虽然不能形成四面合围,但三方犄角也足以钉死金陵了。」

想到这里,仇白飞按下发兵夺回凌海的念头,按照原先战略进行。

副将问道:「大帅,要夺回凌海吗?」

仇白飞道:「暂时不用,如今贼军士气正旺,正面强攻虽有把握取胜,但难免会伤筋动骨,不如先将金陵围上一段时间,耗去敌军锐气,慢慢蚕食对手。」

于此同时,金陵城内,龙辉正住在秦家大宅,当他接到凌海捷报,高兴得睡不着,兴奋地跑到院子里看夜景。

「妙哉,凌霄果然不负众望,这么快就拿下了凌海,我军又可前进一大步。」他喃喃自语,思绪不禁回到了昨日的商议中……当时龙辉还在思考该对那一城下手,白翎羽率先说道:「苍孁对金陵的威胁远比凌海大,必先处之。」

她行军多年一眼便瞧出此地战略上的威胁,因为即使东面的肥田被毁,金陵还有其他田地,还是可供应军粮,但苍孁直接威胁到金陵和焱州的联系,可谓是首要拔出目标。

「但此刻却不宜打苍孁!」

风望尘语出惊人,闻者也随之一愣,纷纷询问地望着他。

风望尘朝众人做了个辑,说道:「风某是如此看的,正因为苍孁是个重大威胁,仇白飞一定会想方设法做文章,藉此钳制我军,因为从一个将军的目光来看,除了取得胜利之外还要尽可能保全自己的士兵,苍孁正好是一条捷径,可以给仇白飞对金陵实施战略围困。」

白翎羽点头道:「风首座所言甚是,我若是仇白飞便会以苍孁为根据地切断金陵和焱州的联系,然后联合东面的凌海,西面的舒城、飞流,还有南面的稽守、鄢陵、玉川,对金陵形成战略包围。」

风望尘道:「公主多年行军,果然目光独特,但属下却有几分异议。」

白翎羽点头道:「首座请讲,不必拘礼。」

风望尘道:「在下是从人心方面分析,人都有股逃避痛苦的习性,能够不伤害自己就不会做自残之事,苍孁既然可以钳制金陵,那么仇白飞便会好好利用,经营出一个战略包围圈,避免自己过多伤亡,一个战略包围圈的形成耗时不少,而我军恰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,稳固金陵。若是在此时打下苍孁,只怕会刺激仇白飞,让他不顾伤亡地扑杀过来,于我军实在无益。」

白翎羽柳眉凝锁,说道:「但是给他形成战略包围圈,那我们情况也不好过,金陵就跟焱州失去了联系,成为了一座孤城。」

龙辉莞尔道:「他这个包围圈不会形成的,我们不打苍孁,而是打凌海,让他这个包围圈只能完成一半,但又不会让仇白飞狗急跳墙。」

白翎羽还是有些担忧,说道:「凌海郡外边就是大海,虽有海路与焱州相连,但海路极为耗时,两地始终难以有效地互相照应。」

这时崔蝶眼眸一亮,拍手笑道:「白妹妹,你这句话给姐姐提了个醒。」

白翎羽不解。

崔蝶笑道:「妹妹,你观看城池的目光全部是从由一个军人出发的,想必仇白飞也是如此,那么我们若是打凌海郡对他而言,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刺激,他还是会用苍孁慢慢蚕食我们。但姐姐说句冒犯的话,凌海郡的意义并非在一个战争层面上的战略包围圈。」

「第一,凌海有最大的海港,出海之后若是北上就能与辽东接通,所以这个仇白飞围不死金陵。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利用海运通商,积蓄力量。」

说起海运通商,崔蝶不禁有些眉飞色舞,众人也是来了兴趣。

崔蝶说道:「如今我们虽占据金陵,但是也仅仅得到秦家的资助,其他那些富贵豪门也不会给咱们出钱出粮,再加上崔家要兼顾铁壁关,所以能给金陵的资助也是不多,随着兵力的扩张钱粮始终会成为一个难题,但如果打下凌海,我们便可以开拓海运,增收钱财,藉此驯养强军。而且还能将盘龙圣脉的物产运来金陵,保管让那些富人乖乖掏出银子。」

龙辉恍然大悟,崔蝶是要利用海运商机打造一把软刀子,让这些金陵豪门心甘情愿地把银子掏出来,盘龙圣脉积蓄了五百多年的物产可谓丰富之际,大得可以买下整个江南,不少物产都还没来得利用就压坏了,十分可惜,当年崔蝶本想运一批盘龙特产回神州,但为了替龙辉掩饰才延迟到了今日。

崔蝶继续说道:「盘龙圣脉有许多神州的稀罕奢侈品,如果可以运来金倒卖,一定会让那些豪门贵妇还有士族大人疯狂抢购,如此一来,银子问题不就解决了吗!」

在中原白狐裘皮,鲸油檀香……这些都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,可是在盘龙圣脉简直就是路边大白菜,用不完就随手丢掉,实在可惜,若真如崔蝶所言那般,龙辉完全可以大赚一笔,别说装备区区两万兵马,就算训练一只二十万的大军也是绰绰有余,而且还可通过海路运来盘龙圣脉的生力军。

最重要的是,攻占凌海不会过分刺激仇白飞,也给义军缓了喘息的时日,而且还能透过商运结交江南士族,只要钱财兵马一充足,军民同心,龙辉完全有把握击溃仇白飞的包围圈。

「好,我决定——明天攻占凌海!」

龙辉拍案而起。

这时凌霄进言道:「龙主,既然要打凌海,不妨佯攻苍孁,吸引仇白飞注意,然后奇袭东路,一举拿下凌海!」

龙辉思索片刻,点头道:「此计甚好,既然要奇袭,那便由凌首座率军夺取此城,佯攻苍孁方面我会派王栋他们配合你的。」

在大恒军界,王栋等人已是赫赫有名的猛将,由他们带兵出征,更能迷惑人,而给凌霄制造袭击契机。

眼见主君将一个大功劳送至跟前,凌霄感激不已,俯首谢道:「多谢龙主厚爱,属下一定拿会将凌海奉上,给龙主做婚宴喝彩!」

龙辉立即宣来螣姬,只见这名美妇青丝盘发,黑色革,少了几分妖娆妩媚,多了数分干练英姿。

螣姬行礼道:「拜见龙主。」

龙辉说道:「不必多礼,今日击溃江南军,你首功一件。」

螣姬答谢。

龙辉又道:「螣姬长老,你所率领的部署是何精锐,可否替我们细说一番。」螣姬道:「回禀龙主,此乃妾身一手训练的高手,名为毒牙,共有五十人,男子十八人,女子三十二人。」

龙辉对这个阴盛阳衰的队伍也不奇怪,本来妖族男丁就少,他直接问道:「螣姬长老,若要给苍孁制造混乱,需要多少名毒牙高手。」

螣姬粗略算了一下,说道:「仅仅混乱的话,十个人就足够了!」

龙辉满意一笑,说道:「妙哉,明日我还要请袁长老出马,造成我非取苍孁不可的架势,让仇白飞大忙一场,累死青面獠牙。」……「夫君,夜深了,怎么还不睡呢?」

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娴淑的声音,只见秦素雅俏生生走了过来,她秀发微乱,睡眼未醒,雪靥还挂着几分倦意,只是匆匆地披了一件外裳似乎是忽然醒来。

龙辉抱歉的笑了笑道:「素雅,对不住,把你吵醒了。」

刚才他正与秦素雅同床共枕,忽然便听到军情传至,他立即来了个鲤鱼打挺,却未想到惊扰佳人。

秦素雅温温一笑:「不碍事了,你有军情大事要处理。」

龙辉将她搂在怀里,吸着她温香的气息,柔声道:「素雅,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啦,让你在娘家呆了这么久,今天好不容易能见着面,但却连累你连觉都不得睡。」

秦素雅俏皮一笑,说道:「既然夫君知道错了,那妾身就罚你乖乖回房休息。」

龙辉莞尔轻笑,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:「虽然我如今又下一城,但还有些事没想通,睡不着。」

秦素雅瞪着明艳的眸子望着他,问道:「夫君,究竟有什么事不解的?」

望着夜空,龙辉心绪平静下来,自言自语地道:「兵法首要,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我的劣势是名不正言不顺以及根基浅薄,但优势又在何处呢?若不能想通这一点,我便不知道日后该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,更做不到以及之长攻敌之短。」秦素雅噗嗤一笑,说道:「傻夫君,不久是优点吗,为何不问人家,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出你的长处哩。」

龙辉以为她是小妇人心性,怎么看都是自己的爱郎最棒,于是笑道:「素雅,我知道你心里爱我,但有些时候可不能一味地感情用事。」

秦素雅有些不服气,嘟着嘴道:「那好,我所说若能让你服气,你便乖乖回屋休息。」

龙辉道:「愿闻其详。」

秦素雅数着手指道:「夫君最大的优势就是身边能人异士众多,每个人都有独到的见解和过人的优点,比如今天那样,先是风首座从推测出仇白飞的形态,然后就是蝶姐姐看出凌海的远大作用,而仇白飞虽然兵多将广,但他身边的人都是战将,有时候看东西难免会陷入死角。」

龙辉拍手笑道:「好啊,素雅你说的倒是真切,为夫服了。」

秦素雅咯咯笑道:「那就快回歇息吧。」

龙辉不怀好意往她耳朵吹了口气:「素雅,是该休息了,咱们回房宽衣吧。」说着手掌慢慢下滑,顺着少妇柔滑的脊背而下,轻轻摁在圆润的翘臀上。

秦素雅玉颊没来的一红,妮声道:「夫君……今天不行哩。」

面对她这欲拒还迎的娇态,龙辉心里没来的一阵火起,手掌在臀肉上来回滑动,轻轻掰开了紧凑的臀缝,猛地没入股沟之内。

秦素雅全身一僵,双手急忙架住龙辉作怪的魔掌,鼻息粗沉,双眸迷离地哀吟道:「夫君,妾身……今天身子不方便……」

龙辉手指探入花径幽谷,却惹来了一层檀腥,指尖处沾上了丝丝血迹。

秦素雅满面通红地道:「夫君,妾身来天葵了……」

熊熊烈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,龙辉万分沮丧,正欲放开佳人时,忽然看到秦素雅胸襟处露出一道口子,原来是匆匆起床衣衫穿戴不整,裸露出一抹雪嫩的胸乳,使得他浇熄的烈火再度燃起,双手握住才女双峰,细细揉捏,说道:「素雅,给我好么,前面不行,不是还有后面吗?」

秦素雅只觉得这冤家的魔手仿佛生着一团烈火,胸口的一对玉兔被烘烤得酥麻绵软,细嫩的乳肉仿佛被被熏成汁水蜜液,从衣衫处渗出,两粒乳梅已然怒发勃起,她雪白的玉颊被男儿的呵了几口热气立即染上一层薄汗,股胯间更是顶着一根粗硕的男根,刚硬火热,要把渗血的花户被这么一摩挲,顿时湿气弥漫,除了天葵经血外还夹杂着一些粘稠湿腻的汁水。

龙辉双手已经缓缓探入衣领之内,就在他将要解开大才女衣衫的时候,屁股忽然挨了一脚,痛得他欲火消散。

回头一看便是楚婉冰怒气冲冲的眼眸,小凤凰咬牙切齿地道:「素雅身子不适你还要欺负,你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账,臭鸭蛋!」

龙辉揉了揉屁股,把心一横,嘿嘿道:「小丫头你孤身一人也敢来坏我好事,看大爷怎么收拾你!」

于是便要将这小妖女拿下,今夜来个一箭双雕,熟料楚婉冰小嘴一撇,冷笑道:「谁说我是一个人的!」

话音未落,四周香风弥撒,六道婀娜倩影出现在楚婉冰身后,白翎羽、崔蝶、玉无痕、林碧柔,涟漪还有魏雪芯。

龙辉大吃一惊,问道:「你们怎么都来了?」

楚婉冰气呼呼地道:「凌海大捷,咱们姐妹都睡不着,便出来走走,谁知道……哼!」

龙辉做贼心虚不敢直视她媚眼中的怒火,便望着魏雪芯道:「雪芯,你不是在焱州吗,什么时候来金陵了?」

魏雪芯道:「大哥,雪芯也是刚刚到……」

楚婉冰啐道:「雪芯知晓你要大婚,就连夜赶来金陵,谁知一来到这儿就看到你的恶行!」

龙辉打个马虎道:「我有什么恶行,我龙某人可是品性纯良的大好人!」

楚婉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,呸了一声道:「素雅来了月事你还要摧残她,你简直就是个荒淫无道的浑人!」

龙辉气不过来,说道:「死丫头,你真要造反不成!」

楚婉冰绷直脖子,像只斗鸡地道:「遇上不平事便要反,别跟我说什么夫纲妇德,本小姐偏不吃这一套!」

龙辉恨得牙痒痒,低骂一句道:「三天不打上房掀瓦,看我怎么教训你!」

说着便要来拿住楚婉冰,其实他也只是做个样子,冰儿这千娇百媚的粉嫩美人,疼爱还来不及呢,那舍得下手打她,最多也就是按在怀里上下其手,逗她得媚态毕露罢了。

楚婉冰那不知道他的馊主意,立即发话道:「你敢碰我,也要先问问其他人同不同意!」

龙辉闻言不由止住步子,只见诸女都嗔怒地望着他。

小孔雀跟小凤凰是一个鼻孔出气的,更是同仇敌忾,白翎羽撇了撇小嘴站在楚婉冰身旁,崔蝶叹了一声,也是站到楚婉冰身边,龙辉又望了一眼魏雪芯,不用说这妮子肯定是跟姐姐。

秦素雅咬了咬唇,提着裙子跑到楚婉冰身边,说道:「夫君,今晚我跟冰儿联床睡,你还是早些休息吧。」

龙辉唯有将最后希望放在碧玉双姝,玉无痕红着脸细想了片刻也走到楚婉冰这边,林碧柔看到师妹离开,她也不好离群只得向龙辉投了个抱歉的眼神。

三个过了门的正妻,五个准备嫁过来的未婚妻,八个莺莺燕燕,娇媚可人的美女竟然同时离自己而去,龙辉端的是欲哭无泪,楚婉冰甚是得意,咯咯笑道:「臭小贼,叫你在铁壁关的时候欺负我,今天知道错了吧!」

龙辉总算明白过来,这死妮子是要借机报上回失禁之仇。

看着小丫头巧笑嫣然的花容,龙辉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相似的俏脸,这对母女都有不肯吃亏的小性子。

就在此时一个温雅的女音响起:「冰儿,别再跟你夫君怄气了!」

仙音飘渺,似若星云,众人抬头一看,只见于秀婷踏剑而来,缁衣墨裙随风飞舞,勾勒出丰腴成熟的身段,尽显美妇的柔沃,但一双星眸凝聚着深不可测的气度,给她那仙姿雅气增添了几分武者坚毅和宗师风范。

魏雪芯奇道:「娘亲,前日你怎么一声不出就离开天剑谷,让雪芯好不担心!」

于秀婷爱怜地抹了抹女儿的秀发,说道:「傻丫头,娘亲只是去京城逛了一圈,有什么好担心的!」

京城现在已经成了昊天教的内院,而且天剑谷已经被打成反贼,这所谓的逛可不轻松。

众人都竖起耳朵,只听于秀婷说道:「就在昨日,沧释天登基了。」